新浪财经专访卡尔董事长宣奇武_高端访问
来源： 作者：新浪财经 梁蒙 日期：2008-10-09 阅读：856
引言：宣奇武创办的卡尔汽车技术有限公司是随着中国汽车业的成长，而发展起来的。数年前，中国自主品牌勃然而生。在经过初期的模仿后，自主品牌开始自主的摸索，但技术却成为了最短的那块木板。其时，在三菱研发本部工作的宣奇武利用资源，做起了中介生意。
之后，宣奇武摸准了时机，接下了奇瑞的QQ6设计项目，中间虽面对诸多困难，但凭借自己的人脉资源和魄力，度过了困难的开头，并构建了一支国际化的人员队伍。
现在，国家的促动让自主品牌愈加兴盛，宣奇武得逢其时，带领卡尔迅速扩张，成为了中国顶尖的汽车设计公司。
宣奇武的经历可以作为一个侧影，除了让我们了解汽车设计行业的诸多方面外，还能看到中国自主品牌发展的影子，和中国汽车工业发展的脚步。新浪汽车有幸邀请到卡尔汽车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宣奇武做客高端访问。
◆从中介商到独立承担开发QQ6
新浪汽车：请你对自己的简历做一下简单的介绍。
宣奇武：我1987年在清华大学汽车系内燃机专业毕业，毕业后在一汽的技术中心工作，当时叫长春汽车研究所，大概工作了5年时间。1992年的时候去日本留学，读的硕士和博士。1998年在日本九洲大学毕业之后就到三菱汽车工作，工作了六年时间，2004年回到国内组建公司。
新浪汽车：2004年开始回国创建公司，当时是怎么想的？
宣奇武：实际上我们做中介公司的时候很简单，就是把日本的技术资源引进到中国来，也就是介绍一家日本的工程公司直接给中国的汽车厂解决问题，我们只收中介咨询费。这样很简单，因为日本的公司很有信誉，只要答应的事情就能完成。
后来，奇瑞把QQ6的设计任务给了我们。我征求了下朋友，过去的同事，以及日本专家的意见，他们都表示能做，我就决定做了。
新浪汽车：他们怎么认为能做？
宣奇武：日本那个工程公司也是非常有名的一个汽车公司，很支持我。天津一个外资企业研发中心一些想出来工作的人也就告诉我，他们能做这个项目，所以我就觉得能行，就开始做这个1亿人民币以上的大单项目。
结果这个项目做到一半做不下去了，因为虽然我们当时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国际团队和国内团队的组合，但还缺乏真正的决策人和国际国内文化的结合人，于是我就只能辞职回来主持这个工作。
新浪汽车：当时怎么做不了？
宣奇武：因为开发的难度太大，相当于把奥拓那样一个小小的车做成A0级的车，从项目策划开始到底盘开发整个是全新开发的过程。当时中国员工的水平和经历，还没有接触到任何底盘开发的经验，车身的经验也很少。这样大家虽然凭着自己的勇气和认识拿下来这个项目，但好多东西不是决心和主观能动性能解决的，还要靠你真正的能力、经验。然后我就开始全国搜罗一切能出来的人才。另外，我从日本回来的时候，有一些原来在韩国现代、大宇工作的人在日本工作，也跟着我回来进行这个开发工作。
新浪汽车：日本那边环境、条件肯定比中国要发达，他们怎么愿意跟你一起回来呢？
宣奇武：实际上在我们签了合同之后，正好赶上一个好机会，一些日本专家自主要求从企业退休在家里呆了两年以后，可以出来工作了。这时我就通过一些三菱的前辈，筛选了各个专业行业有经验的，合作精神很好的，对中国有好感的日本专家，从2003年开始和中国的团队一起开发这个产品。
但是干了将近8、9个月遇到问题停住了。日本专家只能提方案，具体的操作还得靠这些中国有经验的技术人员来操作，但是我们没有足够有经验的技术人员。运气好的是，那时大宇正好宣布破产，有部分研发人员到了日本一家叫TRANS COSMOS的公司，我给了他们高得多的待遇，没办法，因为我这个项目必须接着做，而他们在日本的工作环境也不理想，想到中国来发展，就辞职加入了天津这个团队。
◆真正要设计辆好车起码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新浪汽车：开发汽车车型基本流程是怎样的？
宣奇武：汽车开发大概有一个过程，首先是产品策划，我要做出什么样的产品，我这个车做成几厢车，装几个人，是跑车、轿车还是SUV，车的商品性是什么、用户群是谁，要按照这些方面构成一个策划方案。
策划方案定下来以后，再定一下这个车的配置。比如，带不带电动门窗，尺寸多大？定了基本的配置、尺寸后，就轮到造型了，也就是设计出一些效果图，表示要在这个尺寸的范围内做一辆车，但是要做成什么形状，这是设计师自由发挥的空间。把造型做出来之后，还要做出1：1的油泥模型让客户体验，看这样行不行。
最后，把这个油泥车模转换成数字零件，也就是用上万张图纸画出零部件，主机厂按照这个图纸做出零件，用这些零件去焊接装配一个车，来校正图纸的正确性。
之后，设计出一个样车，用它来试验，看是不是满足各项指标，比如C-NCAP，如果有问题马上分析原因。
根据分析，我们再改进设计，然后再做试制。这样一轮一轮，最后把这个车做出来，让它满足各种各样的法规、指标，满足开发前所构想的各种性能，并通过国家的认证，这个车才能开始进入生产车间，进入生产线进行模具、冲压等，用这些图纸生产试用车，最后再正式生产。
卡尔的产业链是以设计为核心，围绕此核心组建一个坚强的联系纽带，把业务链往上伸展。在第一笔融资进来的时候，我们就成立了试制工厂，现在已经正常开始运转。再往下走就是功能模具了。因为我们有生产技术方面的人才直接介入，所以整车造型开始的时候，就把生产时候定位点、集中点在哪儿都考虑好了，省去好多开发时间和生产准备的时间。
反正造好车，造真正国际标准、国际水平的车，从策划到量产，最快最快需要两年到三年，因为你要做充分的验证。
◆设计车型需要冒风险预计两年后的情况
新浪汽车：起码提前两年进行设计开发，需要对两年以后的情况进行预计，这是否意味着很大的风险？
宣奇武：是的，必须要预计很多问题，包括两年以后石油价格怎么样？今后的趋势是不是小型车？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人会越来越喜欢郊游，SUV是不是会卖得好一点？随着中国年轻人拿驾照的人增加，改装车是不是会比较风行？而政府的政策会怎么样？特别是中国两年后是不是出现经济滑坡，车卖不动？这些都要有一个长期的判断。这个很难，在国外，设计新车时对目标客户层的设定特别难，
新浪汽车：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控制这方面的风险？
宣奇武：基本上我们跟客户一起去策划，包括客户的销售部门、生产部门、决策层等。我们也有一些对造车趋势的分析，包括国际上别的汽车厂的经验，丰田怎么分析、三菱怎么分析、通用怎么分析，我们都会积极搜集这方面的资料。另外还会搜集像JD.Power这样的咨询公司的调查报告，综合起来决定。
新浪汽车：要求设计公司跟销售部门必须能力很高，对市场有很深的了解。
宣奇武：从技术方面来中国目前能策划的人才很少，这个车怎么策划能够体现车的商品性？后排怎么坐？怎么能方便女性，这些人性化的设计。还有怎么体现出别的公司没有的特色，体现出客户细分化的产品？就要进行这中策划。
卡尔今年天津车展发表了一个概念车叫“武锋”，这个车的策划也是世界上没有的，是集SUV、跑车、轿车一体的一个车。
新浪汽车：现在生产了吗？
宣奇武：正在准备生产，定位目标价格是50万。当然这种车做起来很贵，越是好车做起来越贵。
◆车型开发的要求越来越高
新浪汽车：新车的投放速度不断加快，卡尔现在生意还非常非常不错？
宣奇武：新车的投放速度加快，只能说中国的汽车厂增加了产品开发的速度，并不意味着开发周期缩短，反而现在由于各项法规的要求，由于跟国外公司竞争的要求，把车做精，只能开发周期变得越来越长，要求越来越高。
新浪汽车：具体怎么说？
宣奇武：就是只能增加开发车型的数量，不能缩短开发的周期。因为开发车的要求限制越来越高，特别是碰撞，要求C-NCAP碰撞要达到多少星级；另外还有国外公司在后边追击，不准抄袭，因此对开发车型的正向要求越来越高。
就这样，不能再抄袭车，不能涉及到知识产权问题，又要快点开发投放市场，又要把车做的跟国外差别不太远，又要达到法规的碰撞要求，对我们要求就越来越高，做起来应接不暇。
另外，今后石油越来越贵，国家也开始展开新能源战略。新能源战略的车基本上可以参考的车没有。对卡尔这样中外人员结合，而且人员都是主机厂出来的这样的公司，机会会越来越多。因为策划混合动力车，只有在这些厂家工作过的人才有经验。
◆我吃什么卡尔的人才就吃什么
新浪汽车：汽车设计人才在中国是否是特别少，怎么招揽？
宣奇武：首先，中国这样的人才很少，不是你做这个事人才就过来，首先你要发动你的渠道去全国挖掘谁是人才；第二，还要有人鉴定他是不是人才；第三，如果前两个问题都解决了，就要开始跟人才接触了。要跟他讲公司的愿景是什么，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公司。
接着第二步就是他来了以后做什么工作，这个工作是不是能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给他一个充分的发展空间。因为在中国有这样的话：没有干活累死的，只有委屈死的。
第三步就是保证他的安定性，对真正有能力的人，向他保证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另外，就还要保证公司的现金流不断。
新浪汽车：你们的人员构成是怎样的？
宣奇武：我们公司的人员构成是这样，有50、60位欧、美、日、韩来的专家，两年签一次约，流动性不大。还有60个左右的人是从各个主机厂出来的科长或高级经理；另外还有60个人是工作8年以上的人才。这些主干人员一百二三十人，流动性1%都不到。
新浪汽车：为什么你们人才的流动性大不大？
宣奇武：因为我在中国、日本的企业都呆过，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会给他们充分发挥的空间，中等偏上工资的待遇。公司如果达到了经营目标，他们的报酬也是很高的。公司去年引入了美国的风险投资，它们想选一家中国最好的设计公司运作到美国纳斯达克上市。这样我可以提供给员工期权和股权。而且第一笔融资我们就拿出15%来奖励员工。
公司的愿景，安定性，还有股权、期权的激励，吸引人才源源不断地加入。每年都有刚从大主机厂退休的60岁的部长，加入进来。
新浪汽车：感觉你招揽人才的方式有种江湖式的感觉在里面。
宣奇武：一个人的个性和做事方式是联系在一起的，你是一个人享福，让别人受苦受累，还是跟大家一起享福？这决定了大家是不是口服心服，是不是愿意跟着你。
新浪汽车：在零部件方面的投资，有没有担心业务拓宽地太广了？
宣奇武：这不担心，刚才我说过做一件事情首先有四个因素，市场、人才、资金、技术。你有人才的时候，再有自有资金，就不担心人才的问题。包括我们最近成立了展车事业部，这种把事业部独立出去的经营方式，是因为卡尔里的许多人都是在大企业做过部长、高级经理的，他们有自己的策划能力、领导能力，我把这个平台给他们自由发挥就行。
一开始我们叫扶上马送一程，基本上团队组成的时候就把专家聘过来给他，交流方面有问题我们会及时沟通，去说明你的职责是什么，权力是什么。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人才和资本的竞争，这两个都有了以后事情就能做出来。
新浪汽车：你提供平台让他们成长。这些人都留下了吗？
宣奇武：基本上都留下了，比较讲义气，而且还要给他们股份，待遇也差不多，都还是很满意。
◆我们比国外设计公司优秀
新浪汽车：国内的汽车设计行业与国外设计行业相比有什么差距？
宣奇武：从我们公司目前的状况来讲，和国外公司比起来，更有优势一些。因为首先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国际化的公司，有国际化的人才，设计标准、设计流程都是按照国际主机厂的标准来实行。
另外，我们的团队都是在主机厂工作很多年，有很多失败成功经验的人才。
而且，我们也是一个中国公司，在对中国人的喜好，跟客户的沟通方面，我们更有优势。而且，我们更加擅长量产技术。比如，我们的从三菱、丰田出来的专家很注重成本控制，而欧洲设计公司由于经常搞跑车，附加值比较高，所以在成本控制方面差一些。
新浪汽车：中国整个汽车设计行业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宣奇武：我们公司曾经派过一批人到三菱汽车工作过几年，其中派过去的第一批中大概有四个人是在国内汽车厂工作过3、5年的，我们认为他们很不错。但派过去以后，第一年三菱汽车就只要其中一个人，理由是他们对工程概念理解不多。
这是因为国外做设计是从怎么生产开始，一步一步正向推导过去。而过去中国在这方面的理念，是首先把三维建好，然后做二维，并不是开发车型的正确思路。(意即国外开发车型是正向开发，从无到有，而国内习惯模仿国外车型后，也习惯了模仿开发的过程——逆向开发，而对正向开发流程不熟悉。)
新浪汽车：卡尔跟国内的设计公司的竞争如何？
宣奇武：跟国内的设计公司比起来，由于市场定位的不一致，我们很少有同业竞争的机会。我们对自己的定位是在国外公司和国内汽车公司之间，开发技术和国外公司一样，价格比国外公司低三分之一、二分之一或者是几分之一，但保持在国内设计公司价格的二倍以上。因为我们价格高，所以很少有同业竞争的机会。
但还是有合作的机会，比如我们有的时候拿到项目以后，会请有专长的国内设计公司参与我们的研发队伍，在我们的管理下共同开发。
而国外设计公司由于历史更长一些，所以品牌占优势，我们的品牌效应还没上来，还在学习。
◆我们是国内唯一能开发发动机的公司
新浪汽车：现在卡尔从2004年开始发展，花了4年时间，你已经设计过多少辆车？
宣奇武：完全从平台开发到车身开发，从无到有全新开发的车型大概做了7款。以现有底盘在内外室全新开发的车是6款。小的改型我们做的很少，我们做的都是超大的改型。发动机大概做了7款，我们是国内惟一能开发发动机的厂家。
新浪汽车：能透露一下这些产品是什么？
宣奇武：在马路上跑的产品我们可以透露，比如奇瑞的QQ6、瑞麟，还有奇瑞最近马上要量产的Q11都是我们从无到有开发出来的。还有六款是我们在已有平台上开发的，包括陕汽的重卡，还有天津夏利的威志改型等。我们还参与了一些公司的产品设计，但不能说都是我开发的，而是参与开发的，比如华晨的跑车。
新浪汽车：发动机呢？
宣奇武：发动机很多，比如我们为几家国内最大的几家厂家开发、策划过发动机。自主品牌的发动机需要配合它整个车型系列进行策划，这是因为想把自主品牌做起来，一般是要从A级车做到D级车一共6款，所以发动机就要配合策划。
比如说，如果规划生产2升、2.4升、3升三个型号的发动机，但是直列四缸发动机的排量最多只能做到2.4升，撑死了做到2.5升，那3升怎么办？是用直列2.8升加涡轮增压代替3升，还是做V6(6缸)的2.4升和3升？或者还是做一个直列四缸的2升、2.4升，然后再买一个V6的3升？都面临着决策。
新浪汽车：那就要考虑成本？
宣奇武：成本如何控制，生产线生产多少，产品的系列怎样设置，大概的安装情况怎么样，是一个综合的考虑。特别是发动机品牌，还要结合新能源战略，将来是不是混合动力占主流，这决定了发动机是不是不用做那么大，都有好多东西要考虑。
◆因为自主品牌实力落后不得不拒绝一些合作
新浪汽车：你的客户是合资公司多还是国企多？
宣奇武：基本上是国企，现在合资公司也正在增加，包括一汽大众、广汽这样大的合资企业，主要是国企，像一汽、二汽、广汽、华晨、江铃、陕汽、奇瑞都有。尽管我们还是在中国做事，但还是要做中高端市场。
新浪汽车：现在对中国自主品牌车的设计水平怎么样看？
宣奇武：不好说，自主品牌反正新兴企业，做出的车，车各部件之间的接缝、噪音、内饰还是差别很大，不光是设计，包括生产模具、零件的选用，都差别很大。
新浪汽车：人才原因还是理念的原因？
宣奇武：都有，跟理念有关系。某些企业的活我们是不接的，接了也做不好。
新浪汽车：资金问题？
宣奇武：第一是资金问题。做好一款车，在成本控制方面还有必要放宽一点，给供应商一些空间。第二是，这些企业缺乏人才，不能构成顺畅的对话沟通。另外，中国供应商开发能力的确很差，基本上是主机厂主导供应商的开发，我给你图纸，你给我做起来。
新浪汽车：一年设计要几款车？
宣奇武：全新整车是4款，小项目很多，发动机项目每年3、4款。
新浪汽车：从这个数量来看，确实必须要拒绝一些厂家的合作要求。
宣奇武：设计公司和主机厂互相都有选择权。我们跟技术水平高的企业合作，对我们技术提升有好处。跟技术水平不高的企业合作，反而会像陷入泥潭一样，每个事情都要沟通，每个事情都要验收。如果它不会验收，还必须告诉它怎么验收。可能，他会认为自己的标准是对的，你的标准不对。这个时候就说也说不清楚，往往导致项目拖期，做不好事情。
新浪汽车：现在中国自主品牌你最看好哪家？
宣奇武：今年中国最大的是一汽，大概同时启动了据我所知5、6个车型。而下面的各个企业都在同时启动，真的是统一资源、统一思想。别的企业则是刚刚准备动，可能用国外的设计公司试了一遍。每一个公司都是一样，必须得试。因为国企操作，第一个项目不放在国外最好的公司做，做砸了大家都是要承担责任的。但是第二个就开始在国内做，这得有一个过程。
◆汽车设计公司的杀价行为是对技术的否定
新浪汽车：现在是不是有互相杀价的行为？
宣奇武：杀价是一个很遗憾的事情。首先杀价自身就是对技术的不理解，甚至是否定。因为开发一款车实际上是靠工时计算出来的，开发一款全新的车需要25万个工时，现在国家《劳动法》规定得这么严格，固定的开销、零件费各种各样的开销都很很确定，如果你杀价了，就相当于负责工程的人数要减少，要不然就会赔。
另外，高标准的要求也会限制杀价的程度。举个例子，我们开发一款车在碰撞方面至少要做出6到8个方案，请CE部门计算，最后看结果能不能达到碰撞的要求。如果达不到换第二个方案，再接着算。假如6套都达不到，就做第七、第八套方案。
因为我们做一点算一点，没有现有的东西让你借鉴，你就做世界上没有的东西，但是对错不能等到最后做出样车再试，所以不同的CE部门只能算，通过模具计算做出方方面面的指导。这一遍过程很漫长。如果做不好，整个车的性能控制就会不好。
工作量正向开发的碰撞要求、法规的要求越来越多，现在客户开发一辆车动辄就要求C—NCAP碰撞要四星以上。所以现在我们正在酝酿单方面涨价20%—30%，更别说杀价了。
◆3000万美元风投到帐后会加大购并力度
新浪汽车：最近一笔风投什么时候到？
宣奇武：目标是年底12月30号之前把钱到位，总资金3000万美元左右。在一年前已经投资过的原始投资人金沙江、红杉会会跟进投资。另外，还有日本、美国的一些著名风投都会加入进来。
新浪汽车：他们为什么愿意投资给卡尔？
宣奇武：他们还是觉得我们的商业模式是最好的，发展潜力最大。
新浪汽车：你所说的商业模式是什么样？
宣奇武：我们的商业模式就是以人为本、以人为主，整合资源，干好事业。因为风投最看重的第一是长期的发展后劲，每天每个人的营业额是不是在上升，今年这个人平均20万人民币一年，明年25万人民币一年，后年30万人民币一年，这样就有意思了。整个人的能力在上升，对管理各方面要求很大。
新浪汽车：发展潜力是指？
宣奇武：今后卡尔的发展潜力，包括咨询管理、汽车电子研发、最新技术的探索等等。
新浪汽车：卡尔的成长还是比较顺利的。
宣奇武：看着卡尔一天天长大还比较安定，中小企业五年后能存活下来占26%，能存活10年占13%，我们过了五年这一关，现在是朝着十年迈进。危机感很强。
随着风险投资的进入，遇到某方面特别擅长的公司，我们会毫不犹豫地买入进来。像第一笔风险投资进来，我们就一次买入了6家设计公司。他们做车型开发、内饰开发口味比较不错，另外还可以吸纳中层干部。现在第二轮融资再进来，我们的目标再把这样的公司进行挖掘，好的话可能买10家、20家进来。
◆小孩不会以父亲是汽车设计师而自豪
新浪汽车：现在你们觉得对中国汽车设计行业你们是怎么个看法？
宣奇武：中国汽车行业今后还有一段很长的生存空间、生存周期，汽车行业是一个工程师的行业，要了解生产线，每天默默无闻地画图，然后大家还要沟通、协调，按照一个共同的标准设计，这时还需要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如果喜欢这项工作的人做起来会乐此不疲，但是不喜欢，不愿意动手，不愿意吃苦的人做不来。
中国的教育体系造成了大家都愿意去走仕途，不愿意做一个默默的工程师，以致最近几年，包括小孩、妻子都不会以自己的爸爸、丈夫是一个设计工程师而自豪。
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企业很少。培养一个的合格的，真正能够对总成把关的汽车工程师需要8到10年时间。但是花同样的时间，已经在某些企业可能就已经是科长，不做具体的事情了。这样的选择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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